年少時讀三國,對眾英雄心生向往。
文想成為多智近妖的諸葛亮,武想學(xué)一身是膽的趙子龍。
可到了一定年紀(jì),發(fā)現(xiàn)這都不是人生。
真正的人生是如劉備苦捱數(shù)十載,得以出頭,是如司馬懿藏鋒一生,擇機(jī)而動。
那是在熬和忍的交替里,開出燦爛的生命之花。
劉備:熬得住,終有回甘時。
劉備像極了我們,年少時橫刀立馬,胸有丘壑,然而人到中年仍碌碌無為,空有一身疲憊。
但就如他自我勉勵:“屈身守分,以待天時,天不可與命爭也?!?/p>
雖身處低谷,劉備仍關(guān)注大勢,收攏人才,靜等翻身之機(jī)。
他先是聯(lián)合孫權(quán),大敗曹操于赤壁,后又在漢中之戰(zhàn)大獲全勝,進(jìn)位漢中王。
建安二十六年,劉備稱帝,終于坐上羽葆蓋車。
《道德經(jīng)》里第二十三章里有一句話:飄風(fēng)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。
狂風(fēng)刮不了一早上,暴雨下不了一整天。
撐過人生至暗時刻的最好方式,就是熬。
多少次被擊垮在地,就多少次爬起來,渡盡黑暗便見光明,登過歧路便是頂峰。
司馬懿:忍得住,必有抬頭日。
有一天,曹操夢見有三匹馬,在同一個槽里吃食。
司馬懿父子正好就是三馬,而“槽”諧音“曹”,“三馬同槽”不正意味著司馬氏取代曹氏嗎?
這是一個不祥之兆,曹操便把曹丕叫來,對他說司馬懿不是甘做人臣的,將來必會干預(yù)我們的朝政家事。
被如此猜忌堤防,司馬懿更加低調(diào),謹(jǐn)慎行事。
不管是給曹操進(jìn)言,還是給曹丕獻(xiàn)策,他盡心盡力做好臣子的本分,甚至連喂馬這種小事都躬身力行。
司馬懿因此重獲賞識,一步步從文學(xué)掾擢升為太子中庶子。
逞一時之能,不過是匹夫之勇。
能成大事者,必有小忍,他們?nèi)珈o水流深的大海,看似波瀾不起,卻積蓄著巨大力量。
公元239年,魏明帝離世,司馬懿與曹爽共同輔佐8歲的幼主曹芳。
曹爽視司馬懿為死敵,利用尚書臺首輔之便,大肆提拔親信,想方設(shè)法削弱司馬懿手中的權(quán)力。
歷任四朝的司馬懿深知一味地針尖對麥芒,只會讓自己置于危險境地。
他以夫人病逝,哀痛過度引發(fā)舊疾為由,遞交了辭呈。
但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
誰料,司馬懿戎裝在身,發(fā)動“高平陵政變”,把曹魏政權(quán)盡收囊下。
忍人之所不能忍,方能為人所不能為。
司馬懿勝在能審時度勢,為鴻鵠大業(yè)吞下一時的委屈。
許多人敗在只爭一時之利,把人生之路走窄走死。
忍不是一種懦弱,而是一種處事哲學(xué),忍到極致,則一鳴天下驚。
無論是劉備,還是司馬懿,縱觀他們的一生,沒有得命運偏愛,出場即巔峰,沒有英雄式地上演絕地翻盤的戲碼。
他們只是憋著一股勁兒,與生活斡旋、死磕,被命運一巴掌掄倒在地,要么咬牙站起來,要么待機(jī)而動。
人生這一汪泥潭,我們都在里面掙扎。
日子的苦,不是有多少磨難,而是一種看不見希望的苦,是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力感。
可是水到絕境是飛瀑,人到絕境是轉(zhuǎn)機(jī)。
也許你現(xiàn)在身處無盡的黑暗中,但再走一步,也許天就亮了。
每個人的生命中,都有一段痛苦的時期,若熬得住,終有回甘時,忍得住,必有抬頭日。